發表:北辰萱
主題: 序
時間:2022/12/7上午 01:13:26
「天華,這要怎麼練啊?」北辰萱蹙眉翻閱著圖畫組成的拳譜,泛黃 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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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天華,這要怎麼練啊?」北辰萱蹙眉翻閱著圖畫組成的拳譜,泛黃的圖紙更是遮住了部分要領,光是憑藉幾張架式圖,後頭還缺頁,全然不懂其內涵之精隨。
北辰萱裝模作樣地練著,徒有拳形,卻毫無拳意,還不如市集賣藝的武把子呢!應天華看了直搖首,這資質是真不行阿,他父母可是......這故事改日再與她訴說好了。
「我怎麼會知道?我也只是看過幾次,也沒真正練過,你就慢慢試吧,別光練架式,記得內心去感受臨摹那情景。」
北辰萱將書冊攤給應天華,黃紙上只有墨筆化的小人與因潮溼暈開不清的字詞:「情景?你怕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!」北辰萱有些惱怒,應天華也只是抓頭乾笑幾聲,他哪知道這本僅剩的拳譜如此簡陋。
「改天再練吧?走,我帶你去買好吃的。」應天華拍拍北辰萱練功而秀髮凌亂的頭,轉身準備離開。
「反正你說要買每次都用偷的,我才不去呢,你自己去,我要練好給你看!」北辰萱賭氣地說道,說的應天華掛不住臉,不過確實如此,想要他「迷縱舞盜」掏錢買食物,簡直堪比登天。
免錢的最貴,我這可是再賺錢呢!應天華便由著她,動身找攤販下手去了。
一時辰過後,應天華左手肉包,右手燒鵝,肩上還背著包袱,眼看是收穫滿滿。回到共居宅子,他看院子裡北辰萱閉目盤坐,嘴角微揚,眉心匯聚一團紫氣,看來是抓到拳譜內的意象要領了......等等紫氣?
「紫氣!正派武功哪來的紫氣!我才離開沒多久就給我出岔子,萱兒快把氣給散了!」應天華一急連北辰萱幼稱都脫口而出。
北辰萱聽聞散氣卻不為所動,應天華已多年未如此稱呼她了,她玩心大起,便也學小時那般稱呼應天華:「師父父,別急,你看我成功了,是不是很厲害啊!」
「成功個燒鵝!你再不給我把氣散了,我撕爛那本拳譜、燒毀你在雲樓的菜園!」應天華重摔手中的燒鵝,即便觸地一瞬,他遲疑了一剎。
聽聞應天華要撕毀圖譜,北辰萱波瀾不起,但當她說到要毀她的香菜園時,北辰萱便不樂意了,她睜眼怒視,紫邪氣從眉心擴散,竟順流入經脈全身......
不好,應天華大驚,他沒料到北辰萱竟被怒氣左右而納入紫邪氣,連忙安撫道:「乖,不毀香菜,不毀香菜。」
「師父父,我散不了......」北辰萱面色稍緩,欲散去紫氣,卻發覺那紫氣牢牢纏住自己的經絡,內功無法從順經絡運行,更無法排出紫氣,周身封閉,嘗試數次皆無果
「啊啊啊!給我破!」北辰萱心亂如麻,感覺自身像是被囚禁一般,欲發使不上力,大喝強行催動僅能控制的少量內功真氣,強行衝撞被封堵的經脈,應天華見魯莽之舉卻來不及阻止。
碰!北辰萱迸發一道震波,應天華被震開數步,再看向北辰萱時,她嘩啦地吐血,蜷縮倒地昏迷。
三個月後,霜嶽群山某山腳一涼亭,兩位男子正閒談對奕,一人雙目白濁,單手拄杖,看來年紀稍長,另一人髮色若砂塵,若要叫真的話,便是香色。他蓬頭垢髮,滿面憔悴,腮下的亂鬚也多日未作修理。
「你可參閱過那本拳譜?」亂髮男子倉促地移動棋子,好似想快點結束棋局。
「看過,『化雨霸拳』僅三招,丟失了二.....」拄杖的濁眼男深思片刻,棋子斜走,是一步險棋。
他接著無奈地攤手說道:「我教過她粗淺的推衍基礎,希望能助她在拳法上有所突破,但我也沒聽說事情會變成這樣。」
看來不是每件事都能從「星辰」口中提前得知......
「當年我所北辰莊內親身體驗過北辰氏族人那剛猛的內功,她卻連一步也未能踏出,我以為給她點時間便足已,我我......」應天華抓了抓亂髮,他已多日未闔眼,縱使眼前的友人,穆落明放水下了步險棋,自己也沒能力再去思考如何贏的棋局,這對他來說並重要。
「此事不可操之過急,愈是剛猛的功法愈需要時間的積累......抑或是一場機緣。」穆落明想了想,補上後面那句話。
「我不急,我認為她這樣挺好的,可她不這麼覺得......非要速成不可。」應天華手握著憔悴悲傷下抓下的頭髮,抱頭不語。
即便拉拔了十幾年,北辰萱性子終究還是不像自己,反倒像極了當年的故人,要是在習武才能上也能像「他倆」就好了。或許就是自己無意間透露故人的優秀,刺激她才導致如今的慘劇。
穆落明昂首望空,好似聽到甚麼聲音,嘴角微揚說道:「你確定要這麼做?」
應天華看向棋盤,腦中被打通一條活路,不僅是棋局上,還有醫治北辰萱那件事也是,應天華棋落敵將側,成逼宮之勢:「我......確定!」
應天華習慣了穆落明總能提前看透他的心思,他對於眼前濁眼男子所謂的星辰低語,並不是全然相信,但真相亦無所謂。他一口乾了酒,這棋局似乎又回到他可控的範圍。
「很好。」穆落明理所當然地從對方僅剩的兩支棋中取走一支。
「這......怎麼可能!」青年不可置信的望著棋盤,雖說自己近來心身乏力,但自己這一步棋可是敗人無數,目前還無人能走出自己設下這步棋局,今日竟失算了。
「老實說吧,你剛剛倒那杯酒的時候,我就知道我會贏了。」穆落明舉杯啜飲,又嘲弄地以食指輕點酒壺。
去你的老東西!
「技不如人,莫要怪罪年歲。」濁眼男子,推倒了對方最後一支棋這麼說道:「我是推命的,醫人本事我是一點也沒有,『它們』打啞謎,不能指望。你還是先說說她吧!」
「高燒不退,氣息雜亂如麻,光是心臟有在跳動就萬幸了。」應天華敗局的情緒拉回到北辰萱昏迷之事。
「你可確定『那地方』有解方嗎?」穆落明其實也不知曉應天華將要前往何方,只知道那是他來處,也是遲早要復歸之處。
「沒把握,但我想到有樣東西或許能締造一線生機。」這條棋局中找出的活路,這局棋也算是沒敗得徹底。
「你將會推動那地方的運,選項擺在你眼前,莫要猶豫,隨心選之。」穆落明獻上一慣的祝福,此時他似乎又聽到星辰的呢喃,卻十分模糊,只當是多想。
半腳跨入晚年,那聲音不知還能靈驗多久......
「謝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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